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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妖孽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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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裏的我懶懶地躺著,閉上眼放空了自己。覺得自己就像一點塵埃漂浮在半空,不知何去何從。甚至還不如一株小草,最起碼它有身下的那片土可以依靠,然後只要迎著陽光生長就好了;即便被人踏上幾腳,還是能靠著自己的根站起來的。可自己呢?整日游蕩在這無情門,只靠著師父和大師兄維護著,也不知能護多久?而成仙的夢就像頭上的那片陽光,看著不遠,卻似乎永遠只在那遙遠的地方輝煌。

唉!我長長地嘆了口氣,用力擠了擠本已閉著的眼睛,決定睡上一會兒。也許一覺醒來,就會是另一番景象。這是我常用的一個避世方法,或者說我是烏龜也好。因為有時我真的想找個殼子把自己裝起來,然後只在高興的時候出來透透氣曬曬陽光。我覺得那會是很愜意的一種生活。

誰知我還沒進入夢鄉,耳邊卻傳來一聲輕笑:“這是準備當縮頭烏龜了嗎?”

我想也不想地回道:“咦!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個龜殼?你有嗎?給我一個。”

那聲輕笑繼續“哧哧”了幾下:“就算我有,給你一個!可你確定你這頭懶豬能鉆進去嗎?”

“什麽懶豬?”我有點火了:“我承認我是有點懶,可我不是豬啊?”

“這麽懶不是豬,是什麽?我還沒見過被罵成懶豬卻懶得連眼都不想睜的人了,何況還是個真人半仙。那就更說明個問題,這是頭想修仙的豬。”

“好啊!你是小人得志是不是?竟然一再地得寸進尺!我不理你,你就以為你是朵玫瑰花嗎?紮了人還指望我看在你美麗的份上原諒你?你休想!甚至我告訴你那是妄想!”我先咬牙切齒地“騰”地坐了起來,然後才決定睜開我黑葡萄般的大眼狠狠地蔑視他一番。

但是在我想蔑視的時候,她已經想也不想地大叫起來:“啊!妖孽——”

“什麽?你又叫我妖孽?難道我的懲罰你已經忘記了嗎?那我不妨讓你回憶一下。”

那個被我叫做妖孽的妖孽說完,就狠狠地朝著我壓了過來。憤怒的我睜著一雙大眼徒然地瞪著他纖長卷翹的睫毛,什麽也做不了。甚至嗓子裏的呼喝還變成嚶嚀傳進了自己的耳朵。啊呀!氣死我了!想想破鳥說他還壓過好多女人,難道就是像對自己這樣的?可這哪裏歡愉了?折磨還差不多。變︶態!他絕對是個變︶態!

可就在我口不擇言地罵他的時候,他“嗖”地一下瞇開了一只眼。眼裏波光瀲灩、風情無限,不知是挑逗還是挑釁。我迷怔了,不知他意欲何為,一時間竟呆呆的。

他忽然湊過來對著我嬉笑一聲。“哎喲——”我驚叫一聲,卻不知自己的臉此刻已經嫣然成一朵桃花,在妖孽的眼中妖嬈著。我只驚覺自己全身滾燙得就似剛從油鍋裏撈出來的蝦子。於是暗嚎一聲,“嗖”地卷進了被子裏。

耳邊卻響起妖孽開心至極的笑聲:“哈哈!哈哈!這時才想起鉆進被子裏,你不覺得有點遲了嗎?反正我想做的事已經做了。”

“你無恥!死妖孽!”我猛地露出一雙大眼瞪著他道。

卻見他笑得比一只偷了腥的貓還饜足。鳳眼微瞇,朱唇輕撇,一襲紅袍上俊臉白裏透紅,好一個風流俏公子呀!我的心突然就抖了一下,然後有個叫羞澀的詞蹦進了我的腦海裏。隨後我就閃電般的蒙上了頭,同時心頭像有無數只小鹿洶湧奔跑。

“呵呵!害羞了?這就對了嗎?哪有一個女子如你這般牙尖嘴利不知收斂。你應該學點大家閨秀的溫柔、文雅、安靜,所謂‘靜如處子,就是形容一個······”死妖孽竟然在旁邊喋喋不休起來。

我本來想他叨叨一會兒,就會離開。可誰知他卻越說越上癮,直把我憋得就像一個快爆了的氣球。我忍無可忍,無需再忍。於是露出頭大吼一聲:“既然大家閨秀那麽好,那你快去找啊!一直在我這兒叨叨個什麽勁兒?我雖是個野丫頭,但一沒請你,二沒綁你。所以你憑什麽在這兒給我噴著唾沫發那長篇大論?我看著既惡心聽著也鬧心。所以還是請你第一向後轉,第二滾蛋!”

那妖孽像是被我的氣勢嚇住了似的,瞠目結舌了半晌。就在我以為他要轉身滾蛋的時候,他卻又一個狼撲:“可我偏偏就喜歡你的這份野勁!你可知這份不加掩飾的野像極了你的名字‘璞玉,璞玉,純樸之玉’。而玉不琢不成器,恰好我又是團烈焰,若是我再恰好地燒去你外面的那層石頭皮,豈不是就露出了我想要的玉了。”

我聽著他的一篇荒謬之詞,又是氣不打一處來。甚至傻傻地我的頭去撞妖孽擱在自己肩上的頭,並恨恨道:“去你的恰好!你怎麽不恰好就死了?”

“哎喲!”

“哎喲!”

接著連連響起的慘叫聲,讓我和妖孽同時一怔。待聽清,才知一聲是自己的,一聲是他的。於是又同聲道:“你幹嘛?疼死了!”

我揉著頭側,瞪著他不語了。他卻笑道:“果真是小女人啊!你疼,我也疼;所以你不僅不該瞪我,還應該安慰安慰我;因為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啊!”

聽著他的謬論,我啞然至極。甚至有一刻還為自己竟不知天下有這種厚臉皮的人而羞愧,更別提還是仙了。於是她想了良久才慢慢地說道:“有道是‘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’,我看你是‘仙不要臉,世上無匹’。真是白長了那麽一副好皮相,還不如換給豬好呢。最起碼豬不會跑出圈外見貓就調,見狗就戲。哼!”

話落,我還沖著他得意地翻了個白眼。然後腹誹道:“就你那小樣兒,還想跟我鬥嘴,差遠了。不過若是回爐重造一次,說不定還差不多。”

“那你說我這樣算是調貓了?還是戲狗了?嗯!”他說著,竟又在我的臉上啄了一下。

“調貓?戲狗?”我重覆著他的話,有些不知何意。直到又默念了兩遍,才知他竟把自己比成貓狗了!啊——,我的那個氣啊,真是沒法說了。末了,只好沖著他揮舞著拳頭咬牙又瞪眼了。其實有那麽一瞬,我真的好想把我的粉拳狠狠砸在他那張笑得妖嬈的欠扁的臉上,還有那張老是勾著勾人的朱唇上。但是殘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:他是妖孽,自己惹不起。想起這點,我就想痛哭流涕,自己甚至惹不起他的那只破鳥啊!更遑論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嚇個半死的妖孽了。

“咦?為何不罵我了?莫不是罵不過,就又擺出這副嚇人的鬼樣來,想把我嚇跑?若你這般想,那我就告訴你,你扮得水平太差了。鬼看見都會生氣的。瞧!你應該像我這樣。”

聽了他的話,本在生氣的我竟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動作去看。可是只一眼,我就嚇得大叫一聲,抖了幾抖蜷成了一團。以至於已經閉上眼睛了,腦子裏還不斷地回想著他的那副鬼樣:露著眼白的大眼,張開的大口,最可怖的是那條伸得老長的猩紅大舌······啊!大師兄,快來救救我吧!我這是惹了個什麽妖孽啊?

咦!大師兄!想起大師兄,不由得我就歇斯底裏地喊了起來:“啊——,大師兄——,救我——”

正喊得起勁的我忽然覺得憋氣,睜眼一看,才知是死妖孽竟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。同時他急急喝道:“別喊了,你是想讓他們都知道你勾結逍遙宮了嗎?你忘了那烏鴉還想找你麻煩了嗎?”

聞言,我心裏一動:也是,他們是門裏的敵人啊。若是讓別人、尤其是烏鴉知道,她還不告到師父那去?那自己怎麽和師父解釋啊?想到此,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,努了努嘴。意思是讓他把那只爪子拿開。

“是想讓我這樣嗎?”誰知他竟笑嘻嘻地來了一句,並做了番動作演示。該死!我暗罵一聲,甩開他猛地站起來,就向外走去。我要去外面透透氣,再這般下去,自己非讓他弄得瘋了不可。

“不要走!讓我抱抱嗎?我冒著生命危險來看你,就是想得慌。難道你都不體諒嗎?虧得我還讓火鳥傳信表達我的相思之情。可你呢?你給我回了什麽?第一次是看到火鳥了,第二次竟是你想,我不想,最好老死不來往。你知道我看到那句話有多傷心嗎?甚至不止心傷,連脾都傷了,所以這才冒死前來。可你又做了什麽?除了罵就是罵,我、我是除了這副皮囊內裏都成傷了。不信,你摸摸,看我的心是不是跳得特別快,就像瘋了似的。”

向外走的我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被他摟住了腰不說,還被他滔滔不絕的話把耳朵都塞滿了,以至於被他暈暈沈沈地扭轉了身子也不覺。直到我的手心感覺到了他“咚咚”的心跳,整個人才被馬蜂蟄了似的跳了起來。然後好死不死地又把額頭撞到了他的下頜上,接著又是異口同聲地“哎喲!疼死了!”的喊聲。

這回我氣得不管不顧地對著他的腳就是一陣猛踩,然後飛也似的躥出屋子,朝著大師兄的院子沒命地飛了過去。至於身後妖孽的慘叫聲,我就裝作聽不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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